2016年10月12日 星期三
從陳炘到吳昕達──台灣企業家的宿命與悲哀 /東寧少醫 (南方快報 2007.Sep.04)
嫺熟英日語,畢業於慶應義塾大學,擁有哥倫比亞大學經濟博士的陳炘先生(1893─1947),在1927年與霧峰林家時稱『阿罩霧三少爺』的林獻堂先生共同成立大東信託株式會社,以對抗日本資本家藉由帝國力量對殖民地的巧取豪奪。
這家銀行因為在戰後『妨礙』了中國浙江財閥在台灣的競爭,陳昕在二二八中被中國國民黨捕殺,財產被併吞,銀行改組成現在的華南銀行。而抗日一輩子的林獻堂少爺避居日本,客死異鄉,戰後大東信托這種大企業都可以被中國來的財團染指,更遑論一些小企業在黨國經濟體制下遭受的壓迫與限制了。
回到二十一世紀,新光三越少東吳昕達雖然心血付諸流水,幸賴台灣媒體的披露與壓力,少東和其幹部都可以自危邦全身而退,比起戰前去中國東北『滿洲國』的台商幸運多了,當時的台商倉倉惶惶逃離長春和瀋陽時,家當被中國人搶奪,家眷慘遭蘇聯紅軍姦淫,還有人因為和日本關係深厚成為戰犯,被紅軍送往西伯利亞勞改。
再往前看十七世紀在延平王二世鄭經統治下的東寧王國,嗣王經命戶都事楊賢監督洋船,往賈暹羅、爪哇、呂宋。凡海舶不得鄭氏令旗者, 不能來往。橫絕大海,肆通外國,置船興販,通洋之利,惟鄭氏操之,財團益饒。軍事國力的強盛得以保障經濟的命脈,而經濟更是維持強大國防的依恃。無怪乎先哲蔣渭水先生的『臨床講義』中在台灣的既往歷Past History東寧王國時代的描述是:『幼年時(即鄭成功時代),身體頗為強壯,頭腦明晰,意志堅強,品行高尚,身手矯健。』
我們對於阻擋軍購,消除兵力為募兵制,又倡言一中共同市場,其子女皆持美國護照的『地區領導人』的候選人,實在不能沒有『資敵國,助外患』的疑慮了。
商業活動不可能和國家主權完全無關,英商美商都是挾其國力,四處征戰,甚至在台美國商會還會對我們的政府政策指手畫腳,台灣的商人想要回到閩南海商最風光的十七世紀時代,就必須體認到『身為台灣人,不能不建立自己的國家。台湾人として、自分の国をつくらなければならない』。
台灣人包含企業主不想成為列強出賣的籌碼與予取予求的禁臠,就不應該和那些不知台灣南北地名與民間疾苦,卻留連於熟知的香港上海夜店,爭相去北京紅朝叩頭的中國國民黨中常委為伍,而必須要有林獻堂和辜寬敏先生的國家意識和文化涵養,能夠善盡台灣企業主對國家的責任,才能稱為是台灣少爺的典範。
2016年10月5日 星期三
還我失落的五十年
東寧少醫2010/05/14 (自由時報)
最近有一個狂徒(朱立倫)說,台灣主體性出現的八年就是失落的八年。
讓我們看看從一九四五年到一九九五年(在台灣人可以自己選總統之前)這戰後五十年,我們台灣發生了甚麼事情?
我們從一個本來就有自來水、有電、有下水道的先進現代公民社會,變成一個上廁所衛生紙還不能丟在馬桶的奇異落後國度。從一個本來夜不閉戶的地方,變成一個家家有鐵窗的醜陋地方;我們從一個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前就有近五千公里總長鐵路,有蓬勃私鐵可以轉乘的島嶼,到了一九九五年變成只有不到三千公里,外國人只能搭遊覽車旅遊的第三世界國家;當台灣背包客在東京自由行轉乘各種鐵路的時候,國民黨還要我們的學生背誦民生主義說鐵路不能私有;而國民黨只會拆鐵路,只會嘲笑民進黨執政的高鐵是廢鐵;自己卻還花了七百億元蓋了雲霄詐湖線,那個在順向坡的貓纜就不用提了。
在經濟上,一進入中國的體制,我們的台幣重貶,我們的財產縮水;我們的國民所得只剩下日本的三分之一,甚至於還輸給了戰前國民收入遠遠落後於台灣的南韓。因為戰後五十年根本毫無建設,戰後那個自稱大有為的政府,殺害了數以千計,數以萬計的台籍菁英。六百萬的台灣本地人要豢養兩百萬不事生產的難民和軍隊,黨國用民脂民膏圖利特定族群與特定家族的企業。台語和日語被禁止,台灣人一夕之間變成文盲,知識的傳播和教育嚴重後退。台灣本土語言被踐踏,台灣變成為一個祖孫無法言語的詭異失語國度。
學術研究上更是乏善可陳,日本帝國戰前包含兩個殖民地的九個帝大中,只有台大(前台北帝國大學)現在進不了百大,而那些只有中國觀的媒體工作者,一天到晚還拿台大跟那個在國際上被引用論文次數不高的北大、清大相比,卻無視鄰近的香港大學和日本的國立大學。今天台灣在經濟上、文化上、政治上的困境,說穿了,就是失落的五十年造成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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